那假死药,只会让人闭息停了心跳。
但身躯仍然柔软如同活人。
大概就是亲卫刚刚没仔细查验,才会被骗了过去。
只是不知道孩子吃下去会不会有影响。
不过没关系,那是惊澜的孩子,哪怕傻了残了,自己也会好好照顾他们一辈子的。
推开房门,惊澜还穿着昨日带血的衣服躺在床上。
两个孩子静静地躺在他的臂弯里。
连假死这样的法子都使出来了,惊澜一定是气急了。
想到这里,楚昭华的心再也硬不起来。
她坐到床边握住惊澜的手柔声说道。
“惊澜,别闹了。”
可手心那冰冷僵硬的触感,却彻底凉了楚昭华的血。
她噌地站起来,向府里医官的住所奔去。
不可能,她的惊澜怎么可能死。
肯定是惊澜用了什么更厉害的假死药。
只要医官来查验,就能把惊澜喊醒。
可等到了医官住所,那里却空无一人,箱柜被翻得一团糟。
楚昭华愣神间,一个背着包袱的医官鬼鬼祟祟地摸进来。
一见到她,就吓得跪了下来。
“公主饶命,我都是奉了陆贵君的命,才没去给谢公子诊治的啊!”
楚昭华听出猫腻,一把揪起那个医官。
“什么没给谢公子诊治,你给我从头到尾说清楚!”
医官吓得浑身颤抖,想起楚昭华平日的暴虐手段,吓得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就,就是……昨晚您下令以后,陆贵君说谢公子……”
察觉到楚昭华要杀人的目光,他急忙换了称谓。
“陆贵君说驸马都是装的,身体没有大碍。”
陆承霄昨日确实也是这么和自己说的。
阳奉阴违,楚昭华不觉得这是什么会吓得医官集体仓皇出逃的大罪。
“你们的身契都在王府,私自叛逃会成为逃奴,终身都是黑户,你们不知道吗?”
医官艰难地咽了咽口水:“知道的,公主。”
“那你们跑什么?”楚昭华厉喝。
医官眼睛一闭,视死如归般说道:“因为昨日我们都看出来了,驸马和孩子,没有医药,是绝对撑不过去的。”
“驸马的孩子,是淋了雨受寒引发的高烧,绝对不是药物导致的。昨日跟驸马一起被带下去的时候,已经烧晕过去了。”
“至于驸马……”
“那些虫确实无毒,可咬穿了驸马的内脏和皮肉,驸马那身子千疮百孔,神仙难救啊!”
楚昭华不可置信地看着医官:“那昨日你们为何不说实话?!”
医官苦笑一声:“驸马没自请下堂前,您就对他苛待非常,驸马说的一个字您都不会信。”
“反而是那陆贵君,还是男宠的时候,就得了您的无限荣宠,谁敢说他半句不好,都会被您马上逐出去府去。”
“那日定了陆贵君的孩子为长子,所有人都知道是您特意安排的,连太后的人到了,都越不过您去。”
“更何况昨日您大发雷霆,一副想置驸马于死地的样子,我们怎么敢为他说话。”
楚昭华手止不住地颤抖,她不敢相信。
自己的苦心孤诣,没有变成惊澜的保护伞,反而成了刺向他的利刃。